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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之期-真相

来源:哔哩哔哩 时间:2023-08-30 02:06:55

师傅将戒尺放到桌上,便出了门,不一会端着一盆热水回来,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,却没有上前安慰,等她缓过来,重新趴好,里衣已经湿透,才发现桌上多了盆热水,师父湿了毛巾为他擦去了脸上的泪痕,以及脖间疼出的冷汗,温柔的说道

“好些了吗?”


(资料图)

容瑕听出师父的语气比之前温柔了许多,但仍然感到委屈,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。她抱怨道:“师父说话不算数,说好的只是小惩罚,怎么会打这么重?”

沐岚听了觉得好笑,调侃道:“怎么不算数了?”

容瑕气呼呼地回答:“师父明明说只是小惩,现在却打得这么重,我明天怎么下床走路?”

沐岚笑着说:“不是小惩吗?如果你不认,我们就来个重的对比一下怎么样?”

听了这话,容瑕哑口无言,蔫了下来。她无奈地说:“算了,打都打了,您是师父,您说了算。”

沐岚说:“况且我只是说10年之内不准出谷,并没有说10年之后一定会把你赶出去。不过多修养两日罢了,你现在这么急不可耐,天天算着日子想摆脱为师,你有没有想过为师也会伤心?小没良心的,挨的这顿打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?还是打得太轻了?”

容瑕听了这话,感到非常内疚,她说:“要不您再打几下吧?”

沐岚笑着说:“不怕疼了,不怕耽误你的行程了。”

容瑕连忙回答:“是我疏忽了,师父您别伤心就是了。”

师父今日总是出神,怪怪的与平日自有不同,想来是不舍她出谷,这几日光想着回家的事,并未顾及到师父的感受,容瑕越想越内疚。不经意间撇到桌上的木匣,突然想到这是刚刚师父拿进来的,里面会有什么呢?

沐岚坐在床边,手抚摸着容瑕的头,看着这么乖巧的孩子,想着她明日必将不会如愿,心不由的痛了几分,犹豫着要不要此时将真相说出来。

容瑕突然回过头来,问道:“师父是有话要说?”

沐岚有些恍惚,问道:“为何有此一问?”

“师父的匣子这么多年一直是锁着的,里面一定有非常重要之物。师父是看瑕儿要走,今日打开,是有什么东西给瑕儿作纪念吗?”容瑕问道。

“是有东西给你,”沐岚意味深长地回答,“一封信。”

“信?”容瑕有些疑惑。

“对,还记得你入谷不久,为师向你求助说,为师有一挚友,他家亲戚遭逢不幸,被凶徒所害。幸而遇害之时,有一稚子在其家中,得以免受其害。挚友犹豫不决,不知是否要在此时告知稚子真相,问你是如何看法。”

“记得,她现在怎么样了?知道真相了吗?她如何选的?有没有怪我?”

“瑕儿是觉得当时的决定做错了,”沐岚听此一问紧张地问道。

“没有,只是他人的人生我不该左右与评判,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,万一她跟我的想法截然不同呢,会不会恨死我了。”

“你想知道答案?”沐岚意味深长地盯着她。

”不知道......“ 容瑕回答的有些不确定

沐岚起身走到桌旁,从匣子里取出一封信,回来递到容瑕手边,眼神无比复杂地说:“看了便知。”

容瑕犹豫地接过信,在信上打量了一眼,发现这封信是药王谷的密信,传递消息的方式十分独特。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,看了一眼师父,师父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。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,心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,当看到“晨容山庄”这几个字时,瞬间一股压抑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。他的心紧缩了一下,手微微颤抖,信中的文字仿佛刺痛了她的心。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继续读下去。

信中描述了晨容山庄惨遭灭门的惨状,以及师父当年的调查报告。每一个细节都让容瑕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绝望,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一幕幕血腥的场景。他的家人,亲人们,那些熟悉的面孔,熟悉的笑声,在这一刻全部变得如此遥远,如此残酷。他的内心如同被撕裂一般,痛苦万分。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悲痛,他无法接受他朝思暮想的家人,早已惨遭毒手的现实,他的思绪一片混乱,他的眼泪滑落下来,滴在信纸上,打湿了那些冰冷的文字。她感到无助、绝望、孤独,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和沉寂。她的内心深处,只剩下深深的悲痛和无尽的思念。她的心情如同坠入深渊,无法自拔

在他哭泣的时候,师父静静地坐在一旁,一直关切的看着他的整个变化,将他从无尽的悲痛中,唤了出来,抱入怀中,抚慰着她,没有说一句话。他知道,此时此刻,任何话语都无法抚平容瑕心中的伤痛。他只能默默地陪伴着容瑕,等待他慢慢地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。

时间过来好久,屋内只有她的哭泣声,没有声嘶力竭,只是不同于受罚时的隐忍小心委屈的抽泣,变得放肆了些,宣泄着他的悲痛与无助,突然想到师父的那句“哭早了,一会儿有你哭的”本以为是,原先罚的算轻的,后面那三下重的,才是她哭的重点。却不曾想后面还有这个残酷的真相等着自己,相较于这个真相摊在他的面前带来心痛,刚刚那几下责罚根本不算什么,可不哭早了......

她抬起头,看着师父,眼中充满了哀求和无助。

沐岚看着她,心中也是一阵疼痛,眼神充满了安慰和理解。

原来当年师父口中的那位稚子,就是她。这时他们当年的对话瞬间涌入大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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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岚:“为师有一挚友,家中亲戚遭逢不幸,被凶徒所害。幸而遇害之时,家中有一稚子在其间,得以免受其害。挚友犹豫不决,不知是否告知稚子真相,向为师求助,为师苦恼不已。瑕儿对此事有何看法?”

容瑕:“师父,那稚子是何年纪,为何没有和家人在一起?”

沐岚:“想来与你年纪相仿。至于为何没有和家人在一起,也许和你一样,生病了不方便。”

容瑕:“若是这样,告诉他又有何用,反正他自己也时日无多,不如让他跟着父母去了。”

沐岚:“为何?”

容瑕:“他已经没有亲人的爱护,还要受到病痛的折磨,活着还有什么意义?”

沐岚:“你怎知即便他知道了,就会去寻死呢?也许他会因此而坚强活下去,调查真相,为父母报仇?未曾可知”

容瑕:“他父母都奈何不了凶徒,他又如何相抗?”

沐岚:“人生路漫漫,谁又能下定论呢?不知道下一刻会遇到什么,活下去总会有机遇或变数,怎知就一定不能成功?也许她根本不想报仇,逝者已逝,改变不了什么。冤冤相报何时了,为何要活在这样的枷锁下呢?还有更多值得她做的,她的人生可以更精彩,更美好,在成长的过程中,还会遇到喜爱她的老师,关心她的朋友,疼爱她的恋人,给她更多的关爱与美好。被爱环抱,必定会很幸福。”

容瑕:“那她长大后知道了,会不会更伤心?”

沐岚:“事情已经发生,无论哪个阶段知道,伤心都是在所难免的。不过那时她若能独挡一面,又有了新的牵挂,或许更加坚强,做出的选择便会更加慎重。”

容瑕:“……”

沐岚:“你说为师要如何回他呢?为师听你的。”

容瑕:“听我的?”

沐岚:“对呀,你们年龄相仿,心智相差不到,定比为师更有同理心,自然要比为师更具说服力。”

容瑕:“那还是不要告诉她了,她太可怜了。真相对她太残忍了,她还那么小,知道了又有什么用?不过多几年伤心的日子罢了,能改变什么。”

沐岚:“好,为师听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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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当时我选择知道真相,师父会如何作?”这个决定是自己当年亲口做的,虽然当时不知真相。但她很想知道,如果当年她做出了相反的决定,师父会如何处理,于是问出了这句话。

这个问题虽在意料之中但是沐岚还是一怔,马上回过神来,这个问题她想了十年,如果她当时选择知道真相,自己真的会告诉她吗?显然不会,知道又如何,带着哀痛,仇恨活十年,能改变什么,不如什么都不知道,开心无忧快乐的长大,不用小小年纪,就背负这些,不好吗?每每拆开她写与 家人的信件,里面满是依恋与向往,他便更坚定了一分,她虽想了十年但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,选择隐瞒,将她留在身边,让她有独自面对的能力和安身立命的本事,她坚定的答道。

“依然如此,不会改变什么,这样不好吗?”

“师父早有决断,又何必再问,只不过在诱导我顺从师父的想法罢了?”虽然早已知道答案,但不知哪来委屈与气恼,这话便出了口

“你在埋怨为师?你觉得为师做错了?”自知她此时的情绪不太稳定,自是不与她计较,平谈的说到

这句话也是这些年来她一直反问自己的,她一直安慰自己这是最好的结果,她也想知道她真的会怪她吗?看来还是有所芥蒂的

他要怨恨吗?他很矛盾,师父这十年对他的好历历在目,怀抱的温存还尚在,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她又有什么资格怨恨呢?

但是如果她当年就知道真相,他必不会作如此决定,她无比悔恨当初做的决定,突然便明白了,师父今日当真是给她上了一课,想到自己知道真相前后的感受与想法,才真正体会了,那句“未经他人苦,莫劝他人善;未经他人事,莫论他人非”作为旁观者我会做出那要的决定,作为当事人我是万做不出此决定的,当真是讽刺,根本就没有感同深受,旁观者永远是旁观者。

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,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,她想要离开这里好好想想,刚一动,便牵动了身后的伤,突然有一瞬觉得师父今天这罚,不単是责她,更像是怕自己逃避问题一气之下跑了,使他只能乖乖的呆在这里,放弃逃跑的念头,一时激愤未作他想,张口便来了一句

“师父今日这罚还有深意......”

这前后不搭的一问,沐岚略微思考了一下

“不过是想多留你两日吧了”

“不是怕我跑了”容瑕追问道

“......”

自是有此意,就瑕儿的性子,若不是身后有伤,穿戴不齐,早不知躲哪一个人伤心的痛哭去了,沐岚未答,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

在瑕儿的眼里自是明知故问

一段沉默之后容瑕率先打破了宁静

“当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吗?”

“你不是看了信吗?那是当年调查的结果,晨容山庄是当年太祖皇帝年轻闯荡江湖时与你祖父共建的,又有谁能动的了,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,官府草草结案,身后必定有人,

无论是谁,以你现在实力,你都动不得,当年便没有线索,现在更无从查起”

她陈述着事实,而她又要从哪下手呢

“那哥哥呢?”

信中提到当晚有三方势力去过晨容山庄,杀人、放火、劫人,分明不是一伙人干的,只有父母的尸体,哥哥被人劫走,现不知所踪

“10年来.....并未找到”沐岚有些愧疚的答道,话有些不流畅

容瑕自是读出了那份愧疚,这本就不怪师父,容瑕有些心疼,是怕自己怪她吗?即便自己一早知道实情,自己尚不能自保,又能做些什么呢?他相信师父自是尽力了

“10年了,虽已不是原来面貌,他们也不在了,但我还是想回家看看”容瑕开口,带着询问的语气

“为师不拦你,也拦不住你,自己想好便是,但要记得你说过会时长回来看为师,不可食言”

这是还在担心自己想不开吗?她已不是当年的孩童,自不会如此草率轻生,如师父当年所说,她有疼惜她的师父,照顾她的师兄,关心她的朋友,还有不知下落的哥哥,她会坚强的走下去,未来总会有机遇或变数。她还在等着找到哥哥

不知在别扭什么,她没有回师父的话,开口问道

“他们现在怎样?”

此话定时在问她的父母的,师父想

“药王谷,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被人安葬好了,星辰阁料理的后事,晨容山庄已于两年前建好”

“文轩哥哥.......???”

姬文轩,星辰阁少主,父亲在世时,与星辰阁主很是要好,文轩哥哥来过几次晨容山庄,与哥哥自是要好,星辰阁获许有什么线索,他需要去一趟问一问,这个想法在他脑中闪现

师父似是听出来她的疑问解释到

“星辰阁10年来也在四处寻你的下落,为师恐再生事端,隐了你一切信息,我自不知你们什么关系,无权干涉你的决定,虽这些年来并未看出他们意图,但还是提醒你,小心为上”

“是”没有感情的答道,即而又不死心的问道“师父早有料到,会出事,才留我吗?”

“自然不是,为师又不会未卜先知”回答的很平静,容瑕捕捉不到有用信息追问道

“那为何要定十年不准出谷”

当时只是个由头,难为人罢了,况且只是你不能出谷,并未规定你父母不准来,后发生此事,变成了困住你的理由,此事才能瞒你十年,但这个理由沐岚没有说,回答的是

“你的病,不出师,如何自救”

说的也是实话,总不能让师父跟着自己到处乱跑,更何况师父曾立誓,终身不出谷,虽不知当年发生何事,定也是师父伤心的事,才能有此誓言,这事自不是他能问的,更不是他能左右的,自是没有多想

沐岚起身有些不悦的道

“你现在心神不宁,我去配些药来,好生在床上趴着,不可踏出房门半步,好好想想要如何决断,为师这次不干扰你,想好便是......”

下面的路只能靠你了,这句话没有说出口

这时容瑕才发现,师父刚刚一直扶着她的腕,检测着她的身体变化,药虽提前喂过了,还是怕她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真相的刺激,时刻关切着

他也从师父的语气听出了不悦与埋怨,也意识道自己刚刚的话,伤了师父的心,她不知如何道歉,更不知从何说起,看着师父已经到门前,急切的喊了一声“师父......”

沐岚停顿脚步等着她接下来的话

她刚刚情急之下叫住了师父,可要说什么,他也没有想好,心思百转千回,净只道了一个字“疼.....”

师父背对着她,嘴角轻轻翘起,看她有了撒娇的心思,想着没事了,回了一句“疼就对了,正好转移注意力”

正要踏出门之际又填了一句“不用上药了,多修养几天,想好再做决定”

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安慰我吗?师父怎么这样?容瑕心理腹诽着

刚趴一会儿,头摇来摇去,自言自语,不行师父可能真的生气了,这该怎么办呢?

苦恼不已

沐岚刚出门便遇到了在悠然院门口徘徊不进的梓涵,便叫过来了解了情况后,吩咐去玉兰居将江翎找回,照顾容瑕

梓涵离开,沐岚看着院内跪着的梓瑜,并未进院,她不想干预她师兄教徒,她是这样想的,但更多的是她的徒儿容瑕在她心理更要紧些,便转身去了药庐,为容瑕备药去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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